快穿之炮灰没有求生欲

第五百三十六章招婿后早死的大小姐13

张功俊如今根本不想搭理刘氏一丝一毫!

一想到原本可以轻松继承整个青山城最富有的孙家的财富,结果却因为刘氏的小心思最终功亏一篑,甚至还落得如此下场,他真的想动手的心都有了。

而哀怨的刘氏见张功俊不搭理自己,脑海中又想起了张智的曾经给她洗脑的话。

她宝贝儿子在最开始从乡下过来的时候提醒过她的,如今夫君在孙府只是一个赘婿,他们的到来不是给夫君添麻烦的,而是帮助夫君舒舒心心的,尤其是帮他早日夺得孙家的一切。

这样,夫君才不会因为顾前顾后,而不敢在她面前表露心态。

对!夫君一定是心中有顾虑才如此的。毕竟他当初说过,休了她不是因为不爱她,而是因为情势所逼。

刘氏越发脑补,心中越发地想在府中干一番“大事业”!

结果在她激动的时候,这才发现这屋里居然全是各种春宫图。

“羞死了!姑爷,你把这些图摆在屋中作甚?也不怕别人笑话?”刘氏捂着脸一脸的害羞。

张功俊此时生无可恋,什么都不想说。

“姑爷,如今没有人,你若是有什么想私下跟我说的话,此时可以偷偷地说的。”

张功俊心中是真的担惊受怕,见刘氏虽然称呼变了,但是叫‘姑爷’这个称呼,都一股的暧昧麻酥酥的味道。

这不就是掩耳盗铃吗?!

张功俊直接给了刘氏一巴掌,“一个丫鬟,这就是你伺候人的本事儿?专勾引主子?!”

刘氏一下子被打懵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而就在这时,房间门被敲响,屋外传来下人的声音,“姑爷,到了用饭的时间了,您和那丫鬟在屋中可有重要事情交代?若是腾不出人手,小的去给你端膳。”

张功俊急忙把门打开,然后故意当着外面的下人,粗暴地把刘氏赶出去,“什么重要的事情交代,一个粗鄙丫头,看着就心烦,方才她毛手毛脚地差点弄脏了本姑爷今儿还没抄完的佛经,我正教训她呢!”

下人一副根本对他们发生的一切不感兴趣的样子,“那姑爷,您的暮食?”

“没用的废物,还不快去给本姑爷把暮食端来!”张功俊急忙再次大声呵斥刘氏。

见有人,刘氏只能低眉顺眼,“是,姑爷。”

“这丫鬟简直太蠢太笨了,本姑爷看着就心烦。”张功俊又好像跟唱歌剧一样,自言自语地带着中气十足的气势道。

“但姑爷,小的方才的时候才听说这丫鬟是您以前在村里熟识的人,这从小就认识,应该不会使唤不习惯呀?”下人不紧不慢地道。

张功俊已经紧张的再次有些站不住了。

他手扶着桌子慢慢地坐下,然后好一阵吸气呼气,这才道,“本姑爷和她不熟,只不过是有一好友请本姑爷帮忙给她个活计做。没想到没误会的怎么深。”

下人道,“是姑爷您心善,这如何叫做误会!”

“不!应该是我夫人心善才对!”张功俊求生欲满满的!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张功俊总觉得这下人就是孙琬派来故意询问这些的。双方好一番较量后,张功俊才急忙闹着腹饿,催着刘氏去端食物。

而一旁在扫地的丫鬟这才放下手里的扫把,走到刘氏面前道,“跟我来吧,我带你走一遍厨房。”

刘氏瞅着丫鬟身上的三等丫鬟衣服,瞬间似乎觉得自己本应该比这丫鬟高人一等一般。

但是想着今儿才刚来,自己为了夫君,也先不当面计较了!

那三等丫鬟带着刘氏左绕右绕,终于在偌大的宅子中带她到了厨房。

“这儿就是厨房,你进去端好食物后给姑爷送去便是。”三等丫鬟说完,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直接转身就离开了。

刘氏看着比自家在乡下的宅子大两三倍的厨房,又看到那三等丫鬟都绕弯看不见了。

她急忙道,“你等等!”

这带路是带来了,去厨房哪一件端食物还没说呢!而且,刚刚东绕西绕的,现在让她从这儿回到夫君的房间,根本找不到呀!

那个三等丫鬟听到了刘氏的呼唤,但依旧没有转头,两三步就转弯,走向一条小道,直接消失在刘氏的目光之中。

“不就是一个三等丫鬟,居然也敢狗眼看人低,你给我等着!”

刘氏狠狠地说了一句,这时,她看到一群延缓端着精致的碗碟从厨房出来,并且碗碟里放着都是一盘盘精致的都舍不得破坏的菜。

活了十多年,一盘盘的菜,她根本没有一盘能叫出名字。

“哪来的丫鬟,在干什么?”忽然一个生气的生硬传来。

刘氏急忙把注意力从碗碟中移开,随后道,“这位大哥,我是来帮姑爷端暮食的。”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男人打量了刘氏一番。

刘氏急忙点头,“对,不知方才那些菜色是往哪儿送的?我今儿第一天来府中干活,也有些不清楚。姑爷这边只有我一人来,不知道能否借几个人帮忙一起端一下盘子。”

那厨房的男人脸上挂着刘氏不太看得懂的情绪,随后道,“不用其他人,你一人就足够了。”

说着,他直接带着刘氏去拿给张功俊准备的饭菜。

有了之前那几十盘精美的菜色,简直跟说书先生说的皇帝的待遇一样,再对比这清汤寡水的食物,那简直是羞辱人嘛!

刘氏为了自家夫君的权益,在孙府还没搞明白什么呢,当场就和厨房的人闹起来了。

……

“姑爷,不好了,你老家那位,就今儿来贴身服侍您的丫鬟,在厨房和掌勺的大厨直接吵起来了!”

没多久,在房间中抄佛经的张功俊就听到一个丫鬟急匆匆地来报。

张功俊听了心里焦虑的不行,“那蠢货做了什么?”

说着,他心里不由地又把刘氏给狠狠骂了一顿。

这女人是还想怎么害她。

“姑爷,您如今不是日日在抄佛经,是属于在伺候佛祖的,不来就理应在这个时候禁食荤腥的。而且您都坚持了那么久了。

那丫鬟一来就指着掌勺的鼻子,说他苛待了您!奴婢刚刚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您那老家那位,已经准备要动手了!”

丫鬟说着话的时候看着非常着急的样子。

张功俊有些奔溃地道,“你这婢子,知道情况不妙,知道她今日才来府上伺候。如今还知道来禀报我,你就不知道阻止她闹腾?”

训斥完,张功俊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急忙把已经踏出了房间的一只脚收回来。

这再次冷静下来,他算是恢复了不少理智了!

这怕是孙琬的诡计!

引诱他从房间出来,然后,已经熬了好久的禁足被他打破,之后绝对是面临更惨的惩罚。

不行!

他不能中招!

张功俊急忙在往屋里走,似乎房间大门就是洪水猛兽一般。

“本姑爷还在禁足,此时你去处理一番,若是她还闹,直接板子伺候!”张功俊道。

说着,他还强调道,“那丫鬟难不成没名字,以后切勿唤‘您老家那位’这种称呼。本姑爷和她不熟!”

那丫鬟应了一声,随后无奈地道,“姑爷,奴婢知道了,只不过这丫鬟才进府中,奴婢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因此如此说只是为了让您听得懂。”

“她叫…… ”张功俊道,“她叫什么本姑爷也不清楚。”

张功俊感觉自从差点又被绕进去,“你直接说新来的,本姑爷是蠢吗?能听不懂?”

丫鬟见张功俊如此说,只好扶了扶身道,“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按您的意思,去制止那位新来的丫鬟在厨房闹事。”

“去吧去吧!”张功俊催促道。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丫鬟出了小院,并没有直接去厨房,而是去寻了卫楚。

……

“哦?他果真是没有出房间?”正在吃饭的卫楚一边慢悠悠地享受这几十道精美的美食,对前来禀报的丫鬟问道。

“是的,小姐。”丫鬟道,“准确的来说,姑爷是踏出了一只脚,身子还在房间内,但是后来就像是害怕大门似得不断往后退。之后便是让奴婢去解决那事儿。”

卫楚听了觉得好笑的不行,“他倒是比孙有财识趣!”

说着,卫楚又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汤才吩咐道,“就按照他的意思做,回头把那女人送去姑爷住的院中后,整个院子也不用看守的那么严了。你且去办吧!”

“是,小姐。”丫鬟恭敬地道。

……

刘氏本以为身为一等丫鬟,在府中地位应该算是下人中十分高的了,但是没想到不止没有和厨房的人闹赢,还因为闹事直接遭受惩罚。

一棍子一棍子地打在身上,才燃起的野心又被疼痛打的烟消云散了!

而同一时间,张智一个人干着活,累的几乎要虚脱了,原本之前就计划好了的新一轮逃跑计划,却因为疲惫、饥饿而没有足够力气逃跑。

最终,他累的直接在地里睡着了,睡梦中还在谩骂着‘孙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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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智都已经数不清自己被压迫地在田野里干活有多少天了。但他每一天都是在疼痛、绝望和愤怒中度过的。

而他无时无刻也都在想方设法去找机会逃出这鬼地方。

终于,今儿夜里,他终于找到了机会!

张智带着谨慎的心情,小心翼翼地越过一个有一个早已摸透了的看守位置。在逃过最后一处看守后,他不断地往前奔跑,不断地跑,生怕被追了上来。

最终,他跑到没有了丝毫力气后,跑到似乎都快窒息了,这才慢慢地停了下来。

本就是郊外,宅子少,林子多。

在陌生的林子里,张智坐在坑坑洼洼的地上喘着粗气,随后,一声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野兽嘶吼了一声,吓得张智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

看着这漆黑的山林里,他清楚即便这是山脚下,但依旧存在危险!

他急忙环顾四周,最终锁定到了一棵比较大的树,然后用尽最后力气努力地攀爬上去。

比起在地上,树上至少是安全的。

只不过……

“啊…………”

他才松了口气,就感觉自己屁股上被什么虫子咬了一口,还疼的不行。

摸索着终于把这虫子给消灭了,张智这才有功夫整理情绪。

一时间,回想刚开始为了进孙府,哄着父亲怂恿母亲。结果什么都没有捞着,却受了这么多苦。这委屈根本无法释放。

很快,彻底放松下来的张智窝在树上,开始抽泣地抹眼泪了。

并且哭声越来越大。

“孙琬,你等着,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年幼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恨意。

伴随着恨意,他终于慢慢睡着了。

只是,虽然寒冷的气候随着春天的到来慢慢暖和了起来,但是在林子里还是很冷的。

他睡没一会儿,就被冻的打颤。

……

次日一早,张智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体因为蜷曲在树杈上,浑身疼的不行。还冷的不行。

他觉得自己此时是在生死线上挣扎着。

再者,他本来就被管事儿打的浑身是伤,身体有那一块是好的?

浑身不疼不行啊!

张智在心中再次暗骂了‘孙琬’,然后小心翼翼地从树上爬了下来。

张智上辈子本来就是一个文弱书生,昨晚的求生欲让他成功地爬了上去,而今儿白天,在看到这么高的树,爬下去的时候根本没有可以踩脚的地方。早就吓得手忙脚乱了。

于是,即便他再小心翼翼,依旧是从树上啪的一下摔了下去。

树下有不少小块的石头,张智很倒霉地直接头朝地。摔下去后,也直接把自个儿给摔晕了过去。

“啊切……”

张智又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又已经是深夜了,因为受寒,狠狠地打了一个冷颤。

从地上爬起来后,他脑子里也忽然多了不少陌生的画面。

好一会儿,他才终于把这些画面给彻底消化掉,他不敢相信的是,原来自己不止是重活一世,而是重活了两世!

而在第二世的时候,他甚至成功地完成了自己的计划。

本来他只想像父亲张功俊一样借助孙家的财力,达到父亲曾经达到的位置。却不曾想第二世居然成了更大的官儿,成了他想都不敢想的人上人!

一时间,他兴奋的不行。就好似成绩还没有出来,提前大肆庆祝一般。

“呜嗷……”

周围传来一声狼叫顿时把他从幻想之中扯了出来!

此时他才再次意识到自己还处于危险之中,并且情况和昨夜一样。

张智简直要疯了!

本来就处于饥饿寒冷又受伤的身体情况,他真的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但此时面临的选择却只有两种。

一是就在树下休息,保不齐遇到什么危险的动物发现他,然后追赶吃了他。

二是再次爬上昨晚避难的树。

在树上能更好地保证小命的安全,但是明日在下来的时候,要是又得面临很有可能会再次狠狠摔下来,然后再次磕到自己的情况。并且昨晚屁股上被咬的地方,现在还肿着。

他还得紧防树上的小虫子。

甚至,还有第三种可能,选择前者两个法子,都会被冷死和病死!

……

张智气的不行,似乎只有在脑海里狠狠地幻想折磨‘孙琬’那贱人会让他稍微有一些力量。

结果……

他这次想要再次爬树,却因为好久没有进食,身体机能更不是;身体潜力也没法被挖掘,最后爬树失败。

于是,他也只能选择前者计划,在树下休息一夜。

可是……

“啊…………”

张智正准备找一个位置位置好好地休息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软绵绵的东西。然后一直蜷曲着的蛇被他踩醒。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他急忙往后逃,原本浑身寒冷的他吓的冒号。

每一次都是想要活下去的求生欲才能让人突破极限!

张智这个文弱书生,连鸡鸭都没杀过,更是很怕这种蛇虫的东西,在听见嘶嘶嘶的的声音继续地往他的方向去。他本能地从地上捡起石头和木棍,开始于蛇决一死战!

好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蛇最终并慢慢地失去了动静,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哇……孙琬,你这个贱人,去不会放过你的!”张智崩溃地再次狠狠地自言自语道。

打死了蛇后,他在站在与死蛇差不多两米远的地方盯着看了许久,万分确定是真的没有动弹后,他才靠近。然后把死蛇往草丛里丢。

而后,他又用棍子在原本的大树周围敲了敲,见没有了蛇鼠之类的后,这才终于可以侧着屁股在树下休息了。

他真的太难了!

林子走的人少,树旁边的灌木丛很茂盛,张智检查了大树周围,但是根本不敢检查周围的灌木丛,生怕弄出好几条蛇来。

于是,生怕睡着了被不知道什么咬死或者毒死,他只有强撑着等到天亮。

……

终于终于!

天慢慢蒙蒙亮了。

张智能看清周围的一切,并且凭借一些知识的判断,找到离开这鬼地方去往城里的路。

他慢慢地从地上起来,屁股一边肿着,一边坐在石头上一晚上麻木了,十分不好受。

再加上逃出去那日就因为没做好活被罚不能吃饭,这逃出来后,算起来两日未进食了,他站起来头都是晕的!

“孙琬,待他日我功成名就,我要将你卖去青楼,让你被狠狠地折磨致死!你给我等着!”张智对着没有人的林子又是一句狠话。

颤颤巍巍的他感觉走路都没有力气。他视线落在昨夜丢到树丛里的蛇。

虽说他这位读书人,从没有下过地,不分五谷。但是第一世也是在村里生活了一辈子,这村里常见的一些没有毒的蛇,他还是认识的。

就比如昨晚被他打死丢弃的这条蛇。

村子里很少人家能经常买的起肉吃,一般那些莽夫在遇到这种蛇都会打死拿回家煮来吃了。

张智吞了吞口水。因为受寒还狠狠地咳嗽了好几声。

他如今真的没有力气了,而且他还是一个孩子啊!

他需要食物才能活着离开。若是万一晕倒在荒郊野岭,他小命就没了!

站在树下纠结了千万次后,张智最终选择为活着而低头,他带着害怕和恶心,捡起那条死蛇。手里没用工具也没有火折子,他只有像原始人一样,用石头充当工具,把蛇切断来生吃。

蹦蹦蹦!

他一下下地用石头砸向死蛇的身体,然后忍着恶心剥皮。

最终皮剥了一部分,也快砸成了两半,他才闭着眼睛咬了一口肉。

或许是太饿了,身体太难受了,虽然难吃,但是肚子里吃进去一些东西,都能更精神一点!

甚至,准备的是否是他出现幻觉了,明明血腥的肉味,吃着吃着,像是闻到了鸡腿味。

可是……

就在他准备多进一点食,保存体力的,却摸到蛇的肚子鼓鼓的,然后一用力,直接把蛇肚子里还没有消化完的小老鼠给挤了出来。

“呕……”

张智反胃的不断呕吐,最终把吃进去的都吐了出来。

手上还有地上的血腥味,他终于忍受不了了。随即直接起身跑看。

而张智不知道的是,在暗处,有两个武艺不错的人偷偷跟着。并且两人就一人拿着一半边的烤山鸡在吃。

“这小子也够倒霉的!我先跟着,你回去把这两日的情况汇报给小姐。”一人吃完鸡腿后道。

一个又蠢又倒霉的小子,年纪还不大。

原本他们这些武艺不错的江湖人根本不用费吹灰之力就能跟把他跟的牢牢的,但是小姐还特意拍他们两人来。怎么简单的事儿要是做不好,那可真的回去领罚了!

另一人点了点头,“好,你在路上留下记号。”

说完,对方便咻的一声从树上跳了下去。

而不断奔跑的张智,终于在漫无目的地跑后,跑到一个小溪旁边。

他急忙去把自己手上和嘴里的恶心洗去,然后不断地往自己嘴里灌水。

慢慢喝水喝饱了后,却因为小溪水冷并没有比之前舒服到哪儿去。甚至胃开始痉挛了。

偷偷跟着他的人,此时烤鸡吃完了,又不知道在哪儿摘来的果子,一口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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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智在溪水边难受地熬过了胃痉挛后,简直跟逃荒难民一般,好不容易才终于见到了其他宅院。

他咬牙支撑地去陌生的人家的厨房里偷了吃的,狠狠地把自己的肚子吃饱,然后又携带了一些食物后,这才继续赶路。

明明驾驶马车或者牛车,只需要半天的时间就能进青山城的,但是他足足花了三四天才终于到了城门口。

而此时,他俨然成了一个小乞丐的模样。

进城后,张智面临两个选择,一个是偷偷去孙府寻找已经在府中安定下来的父母;而另一个则是回乡下,和爷奶叔伯生活。

若他想选第二个,他也不会进城,但如今他已经到了青山城后,到了孙府的府邸门口后,他却退却了。

此时他心中清楚,比起第二世的记忆,孙琬很有问题!

明明那么假兮兮又没用的女人,杀个牛羊都要矫情地红眼睛,怎么可能会是他这一世经历的那样,行为如此心狠手辣?

况且,他在进城后经过的路上,还挺路边说书先生说了孙府最近的大事儿,那孙二爷的事儿。

如此想来,她必定不是以前的孙琬了!

瘦弱娇小的张智此时似乎有了其他决定,他捏着拳头,嘴里嚷着,“你这个贱人,给我等着。”

这便转头离开了。

而此时在府中,已经听了手下的人汇报的卫楚,“……”

她还等着这小子勇闯她的府邸呢!

结果在门口看看就走了?

“还真是扫兴!”卫楚开口道。

“那小姐,还让咱们的人跟吗?”一旁的小丫鬟开口询问道。

卫楚道,“跟!自然是要跟的!”

怎么说,张智算是这个世界的男主角,气运之子。万一她一个没注意,张智这‘三十年河西’都可以变成‘三十天河西’了呢?

况且,这能靠财富帮助官位的东国,必然已经是一个开始腐败倒退的国家了,这种慢慢要步入乱世的时间点,机遇也是很多的!

万一这有着成人思想的张智捉住了机遇,傍上了什么大佬,那就不少收拾了!

“让他们两人跟紧一点,张智做的任何事我都要知道。”卫楚道。

“是。”小丫鬟恭敬地道。

……

忙活一天的卫楚洗漱后回到房间,当踏入了房间的那一刻就发现了屋里的不对劲。

怎么说她在其他位面学习中医也算是颇有成就的,这中药草药她也死了解的十分清楚。

而此时,在屋里熏的香味……

她鼻子慢慢灵敏地分析藏在香味里的催情药材。

“今儿谁熏的香?”卫楚问道。

“是奴婢。”身旁的小丫鬟道。

说完,小丫鬟这才发现香味不对。

“小姐,奴婢是按照您的喜好熏的清淡的熏香,怎么是这味道?”

小丫鬟着急的不行。

如今又没有一直带着她服侍小姐的小翠在旁,更是六神无主。

“行了,应该不是你的问题。”卫楚似乎发现屋内的动静。

小丫鬟依旧跪在地上,十分的懊悔。

自从小翠姐从一等丫鬟变成管事后,小姐身边的她们几个丫鬟其实私底下都在竞争原本小翠姐的那个第一丫鬟的位置。

结果,她今儿却犯这么低级错误。

卫楚走进屋内,直接根据方才听到的动静走到床边,见床上的床帘都是关上的。

很快,她似乎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卫楚先是吩咐跪在地上的小丫鬟把熏香灭了,然后把窗户打开。这才走到床边,掀开帘子。

帘子里面,偌大的床上,张功俊半躺在上面。

并且,他身上只传了几件十分轻薄的可以堪称半透明的丝绸衣衫。

柔软轻盈的衣服胸口的位置露了一大块,并且,他还凹着没人卧睡的姿势。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轻轻地拖着头、就连裸露脚踝也在表示着性感。

还别说,这要是拍成一张海报,得被后世的女孩们抢疯!

看来这张功俊最厉害的本事儿就是释放自己的美貌了。

“今日你怎么在此?”卫楚问道。

“夫人,这么多天了,你就不想为夫吗?”张功俊带着哀怨的眼神道。

说着,他慢慢从床上坐起。

故意没有好好穿的衣服更是露出了不少旖旎。

因为靠的很近,卫楚还能闻到他身上才清洁过的皂香。

卫楚靠近他,嘴里却道,“我记得,你还没有过禁足的时间吧?”

“为夫真的好想好想夫人了,即便是被夫人再惩罚,也想来见见你。夫人,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张功俊带着魅惑的眼神道。

并且魅惑中还带着深深的眷恋。

这可丝毫看不出他在背后偷偷地恶狠狠谩骂卫楚的样子呢!

卫楚用手抬起他的下巴,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你今天的表现,很有意思!”

张功俊听了她这话,脑海中瞬间有一种错觉,孙琬这姿态怎么跟他在青楼的·嫖·的时候,有一种差不多的感觉。

而他自己却和青楼的花魁一样,以色侍人的姿态。

孙琬这母老虎是想如何?

他都这样了!

难不成还想让他像花魁一样更加讨欢心?

卫楚松开了自己的手,然后看着平时桌上只放着茶水,今儿却放的有一壶酒,看来也是张功俊准备的。

卫楚把酒端到手中,然后背对着张功俊打开了嗅了嗅。

不由地嘴角的微笑更浓了。

她转身走到床边,然后应酒壶的嘴故意扯开张功俊那松松的袍子。

随后袍子直接把整个胸膛都露出来了。

只可惜,张功俊这个文弱书生从不健身,脸是绝佳,骚气也绝佳,但却没有一点腹肌。

肚子上跟软糯的女孩子一样,肉肉的。

这样的动作让张功俊更坐不住了。

他心中不断地呐喊和恐惧,并且弱弱地想着,该不会孙琬这女人,还偷偷见过他·嫖·的的样子吧?

不然,为什么他在青楼做过的动作,孙琬这个大家闺秀也会?

一时间,张功俊感觉浑身都透露着不安和害怕。

在张功俊脑海乱的几乎没有思维的时候,卫楚直接把他推到,然后一个裸着胸膛的男人躺在床上,一只肩膀的衣服都落到了手肘位置了。

这一点都不阳刚,但是美还是美的。

卫楚对张功俊笑了笑,然后直接拿起自己手中的酒壶,然后把酒往酒壶的嘴往外倒。

酒慢慢地从张功俊的胸口流下,本来就很轻薄的袍子,直接变得更透明了。

此时他的模样也更被欺负的小媳妇儿一样, 看着很有“颜色”,但是神态中有一种生气但不敢怒,只能委屈的样子。

不过,张功俊一边心中生气又委屈,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喜好自虐,居然忽然觉得太有情趣了!

曾经床笫之事,女子都是温柔如水的,而今遇到一个不一样场景和情况,他忍不住有点小兴奋的样子。

酒慢慢的从他的胸口往上,最后直接酒壶嘴对准了张功俊的嘴的位置。

“张嘴,尝尝这酒好不好喝?”卫楚笑着对他道。

张功俊瞬间感觉自己被蛊惑了,好似自己愿意亲身捆绑·蹂躏一般,“好……”

张功俊一边回答,一边张嘴。

酒一直往他嘴巴的位置倒,他差点就被呛住了。

还好的是,卫楚倒酒的速度比较和缓,这才让他不止没被呛到,还大口地喝酒。

好久没有搞颜色的他,脑海里都是一会儿的美好和旖旎。

但是,在这样美好的场景下,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终于,一壶酒被卫楚灌干净了。

卫楚才放下酒壶道,“好喝吗?”

“嗯嗯嗯,好喝!”张功俊现在只想搞颜色。

什么孙琬是个母老虎、孙琬做事多么心狠手辣、或者什么他这次色诱只是为了改变自己糟糕的局势,等等。

这一切,都被他抛之脑后了。

“夫人,我们安寝吧!”张功俊道。

卫楚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明日我还得忙呢!是需要安寝了!”

说着,卫楚把酒壶往一旁的桌上一丢,也不顾陶瓷的酒壶有没有被硬邦邦的桌子磕破。把酒壶丢到桌上后,她才道,“夫君,今日我怎么没有收到你抄写的佛经?”

张功俊听了瞬间愣住了,这气氛这场合,还谈什么佛经?!

“看来你是没有抄吧!?”卫楚道。

说完,她对屋外丫鬟喊道,“叫两个家丁进来,把姑爷送回房间抄经。”

张功俊听了瞬间就有想哭的冲动。

他这种三天两头搞颜色的男人,已经禁·欲了好多天了,方才还被灌了一壶的加了春·药的酒……

对!

他终于想起刚刚为什么觉得哪儿不对了!

他费尽量去准备的春·药是怕熏香对‘孙琬’力度不够,所以才有备无患的。

结果!

‘孙琬’一口没喝,全灌到他肚子里了。

啊啊啊……

张功俊此时想仰天咆哮。

他现在不是自己的欲·望问题了,这猛烈的春·药的劲儿也马上要把持不住了。

这个情况,还让他去抄经。

这比杀了他还痛苦。孙琬果然是一个没有心的恶毒女人!

“夫人,为夫我就这样不让你满意吗?为什么拒绝我?”张功俊委屈地道。

因为把持身体的冲动,声音都带着哽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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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脸问我满不满意?你自己不知道反省吗?自己是什么样儿的,难不成没一点数吗?”卫楚直接反问张功俊。

张功俊被问的哑口无言,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卫楚又道,“不是要质问我吗?那咱们就好好地说说!你说这是先从你成过亲却欺骗我和我爹的事情说起,还是……”

“夫人,您误会了啊!”张功俊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此时他觉得‘孙琬’的脸色像极了收拾孙有财的时候的架势。

他真的不想太早死。

“我和那愚妇的婚事连天地都没有拜过,只是当年母亲逼着我娶的。”张功俊道。

“逼着你娶妻,逼着你生子,原来我们家夫君在没有进孙家之前,还受过这般苦呢!”卫楚道。

张功俊想点头,但是又总觉得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好话。

“那既然这是受苦,同时和十多个富家小姐偷偷通信来都不能阻止你去青楼日日笙歌,这又是如何?”卫楚问道。

问完后,她看着张功俊哭丧的脸,也没准备等待他的回答,直接开口道,我想一定是因为夫君善良,妇女之友。这才不止要关心十来个小姐们的心中困惑和苦恼,为之排忧解难,还要关心青楼的姑娘们的健康,为之有益身心。”

“是吧?”卫楚露出笑容道。

张功俊此时不知道身上的汗是药物作用导致的,还是被吓出来的。

“说起来这些也都是成婚前的荒唐事儿了。这成婚后,除了私吞我孙家的账本上的钱财挥霍无度以外,然后用我这位夫人的钱财给你去青楼·嫖。仅此而已,是吧?”

张功俊此时想哭却哭不出了,想死却没那胆子,只能继续战战兢兢地低着头。

“哦,对了,你和小蝶还有一腿呢!”卫楚忽然像是想起来一般。

张功俊急忙否认道,“夫人,为夫可以对天发誓,天地良心,为夫虽然偶尔管不出身体,但是绝对没有和您身边的人有染的。你也理解理解我,好不好?毕竟我是个男人。”

“理解,自然理解!”卫楚笑着道,“若是起初是你抬着聘礼把我娶回家,你给我挥霍无度的钱财用,让几十个丫鬟伺候着,我做夫人的自然应当遵守律法。你纳妾偷吃,都是你应当的。”

“但不过……”

“如今是我把你娶回来!就你这样肮脏的身体,那简直是千人枕万人尝,放在女人身上若是娶回来都是丢脸的事儿,你倒是很骄傲。”

张功俊肚子里全是委屈,但是却只有不断地摇头。

“本小姐也是爱干净的人,你这种寻花问柳的赃物,这还好没有把脏病传染给我。看来以后本小姐也只得纳妾了。

这青山城,比你容貌俊美比你有才的人多得是,只不过他们没你那般花言巧语,引得所有青山城的小姐们为你显赫名声。”

张功俊听到这话瞬间忍不住了!

他在外已经被这歹毒的女人用药酒给安上了‘不行’的标签,这如今她一个女人纳妾。世间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可不被青山城所有人笑死?!

“怎么?不服?”卫楚看着张功俊抬头不满的眼神,“你也得理解,毕竟我是个女人。”

“说起来,我也是度赘婿最为宽容的一个了。当朝公主都驸马在外偷·情而当众暴打。你看看我!你前头的夫人你非要弄进府中,我从了你;即使把小蝶赶出府外,依旧阻挡不了你们爱的火苗,我也任由你去。你还想如何?”

“难不成这入赘到我孙家,偷偷左拥右抱都还不成?还想在我孙家名正言顺的左拥右抱?”卫楚带着威慑力的口吻质问道。

张功俊此时内心的反抗之心彻底被卫楚强有力的威严压的死死的!

之前他就猜测自己的事儿,她可能知道不少,所有才会故意刁难自己的。

如今看来,不是不少,似乎他的裤衩都被扒的干干净净。

“怎么?夫君你这是还想跟我理论?还是认错回去抄经?亦或是有其他心怡人愿意补上你偷盗的窟窿,高价把你带走?”卫楚慢悠悠地问道。

“不过你挑选人给你补窟窿也得挑有些有钱一些的。像小蝶那样只是嫁一个穷酸的商人,就算她杀夫夺所有的家产来赎你,就连零头都补不上。”

卫楚刺激了张功俊后,又顺便给了他一点希望,“哎……还是本小姐对你太宽容了。你犯了那么多错,却只是让你抄抄经自我悔过而已,没想到抄经悔过似乎并没有用。”

张功俊急忙道,“夫人,我错了,以后我一定老老实实抄经,一定好好悔过!”

“既然选择抄经,那就去吧!记得明日把今日没交的经卷交上来。”卫楚道。

张功俊哭丧着脸点头,此时药效越来越猛烈,他简直有一种冲动,见到活的都想运动。

“来人,把姑爷带回房间。然后把屋里沾满酒气熏香的被褥全部换了。”

“是。”

很快,丫鬟和家丁都进来了。

而张功俊那带着欲望的魅惑姿态,进来的丫鬟低着头,都不会往他身上看。

而狼狈的张功俊就这样被两个下人送回了现在居住的房间。

……

“夫……姑爷,您出什么事了?”在屋里等待许久的刘氏见到从外面回来的张功俊,这才安心很多。

在看到张功俊脸色通红,浑身酒气的模样后,她急忙上前扶着他,“姑爷,您怎么喝这么多酒。”

一旁的下人见张功俊有些神志不清醒,急忙提醒到,“姑爷,您这是要您这位贴身丫鬟服侍?方才小姐还特意交代我们好生服侍您清醒冷静一些,好多腾出有些时间抄经。既然如此,那小的就告退了!”

“站住!”张功俊有些微醺地道,“谁说要让她服侍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就是在给本姑爷挖坑,好让我往里跳,然后被孙琬母老虎知道了,才有理由狠狠折磨!”

“呵,我才不会上你们的当呢!你去告诉我夫人,我经过夫人最近的春·宫图训练,已经可以坐怀不乱,眼里除了她这个女人,没有其他女人了!”

张功俊说着直接把搀扶他的刘氏推开,“给我滚出去,别碍这本姑爷的眼。”

说完,张功俊直接把所有人都赶出去,然后把门锁上,这才崩溃痛苦地哭泣,“哇……孙琬,你简直太狠了!比阎王爷还狠……”

这春·药有怎么样的后劲儿,也经过男女之事的家丁是知晓的。听到屋里惨绝人寰的声音,不由地都有些可怜张功俊。

虽说他混账是混账,但是自从小姐对他不爱后,那可是从来没有一次手软过。

不管是跪佛像、吃素菜、抄佛经,看似没有受什么皮肉之苦,但是却真的很煎熬。

如今,这位混账姑爷想色·诱,结果却落得这样下场……

哎……

在门口的几个下人们心中都默默的觉得,但凡张功俊老实点,也不会受这样的痛苦。

“姑爷,若是您实在撑不了,小的们去给您打几桶冷水来?井水特别凉,能缓解不少难受。”

张功俊蜷曲再地上,委屈的不行,“那还不赶紧去!”

“是,姑爷小的们这就去。”

很快,屋外脚步声就嘈杂起来了。

咚咚咚……

下人们都离开后,刘氏才不断地敲张功俊的门,“夫君,你有什么不舒服?让我进来陪着你?那个大小姐不懂伺候你,我懂。让我进来吧!”

“你还嫌我不够惨啊!当初一定是你们进府被孙琬那母老虎发现端倪,才让我倒霉成这样!你给我滚远点,我不想被你害死!”张功俊呵斥道。

刘氏委屈地道,“夫君,我怎么会害你呢?你快开门,我真的好担心你。”

“你给我闭嘴,若再闹一句,我直接让人把你丢去之前孙家的庄子继续干活!”张功俊怒道。

听到这话,刘氏也被吓住了。

张功俊当年能背着她和各种女人爱慕来爱慕去,还各种寻花问柳,甚至为了娶千金休了她。这些事情都做得出来,把她丢去那个庄子,刘氏觉得,他可能真的做得出来。

一时间,刘氏觉得委屈极了。一边想恨张功俊,但是脑海里全是张功俊英俊的容貌,让她瞬间又不忍了。

她一个妇道人家,若是再改嫁,能嫁什么男人?

村里的屠夫?山里的猎人?

有张功俊这‘朱玉’在前,她哪能看得上那些长的丑、浑身脏兮兮的男人?

而吃回头草,好好地笼络住张功俊,才是最好的选择。不止张功俊这样的读书人会比那些莽夫要有出息,就搭上孙家,再受委屈,这穿的住的都是极好的。

屋外,刘氏没有再说话了。而下人们也陆陆续续地提着凉水来了。

张功俊身上的衣服都已经不算是衣服了,简直是四分五裂的碎布。

他挂在身上的碎布没有脱下,甚至连鞋子都没有脱,就直接跳进浴盆中,接受一桶又一桶的冷水浇灌。

最终,在冰冷的水里泡了大致半个时辰,内心的燥火终于得以彻底平息。

“啊切……”

他打了一个哈气,似乎感冒的他本来因为药效过去浑身无力,却还得连夜抄佛经。

毕竟,这佛经若抄写不完,他又得倒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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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智在再次离开青山城城里的时候,经历了千辛万苦终于以一个小乞儿的身份到达了青山挨着的黄冈山上,并九死一生后才被黄冈山山寨上的山贼收留。

“大海哥,大当家的什么时候回来?”

这天,这是张智第不知道多少次询问了。

“你这小屁孩,架打不了、活做不了、简直活脱脱一个大少爷一样,当初收留你就没想到你是怎么一个吃白食的。就你这样,还想见大当家?”

张智被狠狠地吐槽了。

不过,张智如今脸皮也厚了不少,况且,就算他在意,也没法。毕竟他在宅子里就是个吃白食的。比他年纪小的都比他会做活。

“大海哥,我不是想在大当家面前表现,而是我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跟大当家说。而且必须跟他说的!”张智急忙解释道。

“什么事?难不成你是大当家的私生子?”那叫大海的土匪道,“你们俩模样都长得俊,倒是还有些可能!”

张智道,“反正我必须见到大当家的才会说。”

“得得得……”大海道,“大当家的昨儿就回来了,一会儿我去帮你说一声,你真是他在山寨下留的种,山寨里怎么也会给你一口吃的的。”

张智看着这黄牙口臭的土匪,还用如厕后没洗的手摸他的头,真的是够让他觉得恶心的。

……

山寨前厅,一个俊俏的少年郎坐在前厅的正中央,十分不羁的坐姿喝着酒。

面前还有山寨里的各位元老在给他汇报最近他不在的时候的事儿。

他就是如今黄冈山山贼的大当家的:费乡承。

费乡承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大当家的除了他本身就有能力以外,最主要的是他的爹是上一任的大当家。老爹老了下不了下山、劫不了财了,他就顶了上来。

费乡承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和长老们讨论完之后的劫财计划还有山寨的务农计划后,一旁算一个小头头的大山这才开口,“大当家的,前几日寨里收留了一个小乞丐,长的模样有些俊俏……”

“你他娘的还好这一口?!做人要有底线,要祸害牢里多的是,别祸害孩子!”原本外貌看着也只是一个野性少年的费乡承这只要开口就是粗话。

大海急忙道,“大当家的,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他跟您一样俊……”

话说到一半,大海才想起,他们这大当家最不爱听别人说他俊,他急忙三两下把张智每天都在念叨要见他的事儿汇报了,并且也暗示了自己的猜测。

“一个小乞丐能在黄冈山迷路,还非要让你们收留。恐怕他就是冲着黄冈山来的。”费乡承喝了一碗酒后道。

“该不会是那狗屁朝廷这次派一个孩子来打探路线吧?!”大海忽然警惕道。

费乡承道,“也罢,无论他是什么目的,老子见了他就知道了。”

说着,他便让大山去把人找来。

……

张智在焦急的等待后,终于得到可以见费乡承的机会了。

他急忙兴奋地跟着大海去简陋的大殿。在所有人探究的眼神下,跪拜,“参加大当家的。”

“听说你日日吵着要见老子,是有什么事?”费乡承问道。

张智道,“大当家的,小的和家母前不久被青山城首富孙家给诓骗,莫名成了他们家的下人,在此期间受尽百般虐待,如今还和家母失去了联系……”

张智避重就轻地说了一番自己被孙家虐待的事情。

“哦?怎么?是想让我帮你报仇?”费乡承笑道,“我可没这个时间!”

别说没怎么时间了,前不久他才和那位新上任的孙家家主合作,一举把孙家二爷的私藏银钱都偷的一干二净。

怎么说也是友好合作,而且那位新家主的作风,还挺对他口味的。就连方才讨论下次算计那家商人的货物,他都直接摒除了孙家的货物。

张智急忙道,“大当家的,小的和母亲命不好,别诓骗了。等小的长大了,一定会想办法复仇的。但是,小的在孙家倒是得知一个秘密。”

费乡承看着这满眼算计的小孩,倒是更有兴趣了,“什么秘密?”

“小的说出来,还请大当家的您千万要冷静。”张智道。

费乡承大笑了一声,他倒是想看看这小孩是在耍什么把戏。

“有什么居然还让老子冷静不下来的?给我说来听听!”

张智看了看周围,见前厅之中人还不少,他开口道,“大当家的,此事跟您有关,可否让小的单独跟您说。”

“你TMD就不能别这么磨磨唧唧的了?”费乡承有些不耐烦,“爱说不说!不说拉倒,给老子滚出去!”?

很快,其他山贼也跟着开始用各种粗鄙的话嫌弃他。

张智以往那见过这种场面。

没办法,他只有急忙磕头道歉,并老实地道,“大当家的,小的在孙府听的秘密就是您应该是孙家的嫡长子。”

张智自知自己年纪小,无权无势是无法对付孙琬那贱人的。

因此,他这才想了一个主意,提前让身为山贼的孙家嫡长子回去。这也好先把孙家闹个天翻地覆比较好!

而他能比孙家还清楚这个丢失的嫡长子在哪儿,自然离不开他两世的记忆。

张智此话一出,费乡承直接笑出了声。

很快,整个前厅的所有人都笑做了一团。

“大当家的,没想到,你还是嫡长子啊!这听着就不一般啊!”

“大当家的要是真的孙家的儿子,那岂不是继承整个青山城的财富了吗?那还真的不得了啊!”

“我看就让大当家的去认这个爹,然后把孙家的银钱都往山上搬!”

……

在场的大家都在一开玩笑的形式建议着。

张智听到有人建议费乡承把孙家的钱财吞了回来,那心里可是真的很舒爽!

“大当家的,小的真的没有撒谎,小的亲耳听见孙琬和孙有福偷偷地谈起当年嫡长子丢了的事情。

他们就说即使找到了人,但是因为您如今已经成了山贼,简直是令孙家十分不堪,这才从来没有想过和你相认的。”

“大当家的,小的说的句句属实……”

张智不断地强调真实性,并且不断地编故事,说孙家如何觉得他费乡承多么不堪的。

最终,费乡承的眉头似乎有些微微挑动一下,随后他不耐烦地道,“把口出狂言的小子给老子先关起来!”

“大当家的,您这都会说四个字的成语了!那啥‘口出狂言’是怎么用吗?”一个和费乡承关系好的少年道。

“滚!”费乡承嫌弃了一声后,这才大步离开前厅。

离开后,他没有回自己的屋,而是直接去原来的大当家,费乡承的父亲屋中。

“好看,红花你戴红花最好看,衬你也衬你的名字……”

才走到屋外,费乡承就听到自家骚包父亲在和红花婶子花前月……不,是花前‘日’下。

“咳咳咳!”费乡承大声地咳嗽了两声。

“大当家的,您来了?”红花婶子急忙一脸害羞。

打了招呼后,她捂着脸就离开了。

费永见儿子打搅自己谈情说爱,瞬间就挂起了脸色,“好端端的,大白天跑来干什么?”

“老子不大白天跑来,还大晚上跑来?”费乡承无语地道。

费永更嫌弃了,“孩子都是讨债鬼!”

“老子找你有事。”费乡承道。

费永看了他一眼,“什么事儿快说。”

“当初你捡到我的时候,可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不?”费乡承问道。

今儿在前厅上的那小子的话离奇了。但是偏偏有些事儿,是他的知己好友都不知道的事儿,却被那小子知道。

因此他还是得来求证一下。

“怎么?是嫌弃老子不配当你爹,现在有出息了要去找爹了?”费永质问道。

费乡承道,“爹,我现在没跟你开玩笑,说真的。当年你收养我的时候,你到底知不知道情况。”

费永见费乡承这样问,也认真起来,“怎么回事?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了?搞得这么认真。”

费乡承直接把今儿在前厅的事儿告诉了费永。

在听到费乡承转述张智瞎编的那些孙家人私下嫌弃他是山贼土匪的话,瞬间火冒三丈。

“他奶奶的,之前孙家让咱们做比生意,我还觉得他们还不错。没想到是这种人!”费永道,“当时我就怀疑,这孙家从不和我们这些山里混的打交道,这次居然主动找上门来,原来是有别的原因。”

费乡承道,“所以你也不知道?”

“我都说了,当初我是把你从山里抱回来的,要不是我,你早丧生在老虎嘴里了。至于你的身世,当时穿的还挺好的。其他的我怎么知道。”费永解释道。

费乡承听了更疑惑了,“这又是有什么原因让他们故意接近我?那个小子不是说孙家看不起我,看不起我,还顺势利用我铲除二房祸患。这类人,还真够狠的!”

费永偷偷打量费乡承,小心地道,“你该不会真往心里去了?你是三岁小孩吗?还会因为被说几句哭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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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乡承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也只是在小时候在乎过亲生父母为何不要自己。如今也不是小孩了,他本以为自己不在乎。

结果,当听到了张智说的那番话,心中想到亲生父母不止找到他还嫌弃他,他心里哪能好过!

简直就有一种冲动,想提着一桶油就去把孙府烧的一干二净,把孙府的财物给抢的一干二净,这才能解自己被嫌弃的心头之恨!

但是杀人放火抢劫的事儿,他还是勉强能克制力,但总归还是心中不痛快。

这也太可气了!

因为身世的事情,费乡承之后几天还特意好好审问了这个带着目的上山来的小孩。并且也让人好好调查了一番孙家的事儿,尤其是当年事儿。

这最终结果张智不清楚,但是他本来想坑卫楚,却是好不容易从狼窝逃走了,却有主动走进了另一个狼窝。

这山贼的手段,可比那些本分不少的管事儿要野多了!

至于费乡承。

虽说从审问之中知道张智就是故意利用自己的。

但是偏偏就是这么巧。

这小屁孩居然似乎最准的话就是他的身世的事情。这可让他苦恼的不行!

……

卫楚在手下的人手中得到张智前往黄冈山当小山贼后,简直震惊的不行!

在得到消息的第一个念头,卫楚是猜测张智在计划彻底失败后,就像另寻他路。

但是这人是脑子有问题吗?找的另一条路不是去利用前世知道的一些信息抱某些大佬的大腿,却非要去当山贼。

怎么?野心更大了,山上的山贼有将来会牛逼的不行的大佬?

心中猜测的,卫楚倒是心中十分倾向‘山寨中有将来的大佬’这种猜想。但她独独没有猜测到,张智进了山寨的根本原因就是为了找到对手对付她。

今儿,趁着气候暖后,卫楚好不容易才腾出一天时间带着病情恢复了不少的孙有福出城踏青。

结果这才出城没多久,马车队伍就被拦住了!

“吁…………”

车夫在看到忽然从树上跳下来的少年,赶紧拉紧缰绳。

而旁边跟着的侍卫则大喊道,“哪儿来的小子,冲撞了我家老爷和小姐,你死多少回都赔不起!”

“那这马车里头的人还真够娇贵的!”一脸不爽的费乡承道。

说着,他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道,“打劫的,把你们的财物和马车里的女人都留下。就绕了你们狗命!”

“大胆!”侍卫大声呵斥。

这时,马车帘子被掀开。

费乡承看着一个貌美的少女从马车里探出头来,还别说,居然和他真的有几分相似。

“真的是日了狗了!”费乡承不爽地暗骂了一句。

“这位劫匪,抢劫也不能抢一辈子,况且今日我们也带的不多,你抢了后也用不了几天。不如这样,你跟我回府,你也不需要忧愁没钱花。我们孙府可是青山城最有钱的地方。”卫楚对着费乡承道。

卫楚的行为让因为郁闷了好长一段时间,想来找麻烦发泄的费乡承都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

而马车里,孙有福也吓得不行。

“琬儿,别逞一时之气!今儿咱们带的侍卫少,若是惹怒了那些刀口子上生活的人,很危险的!”孙有福急忙阻止卫楚道。

“那些亡命之徒都是疯的!连死都不怕。”

卫楚道,“爹,我有分寸的。您不用担心。”

孙有福还想阻止,但是对上卫楚的眼神,好似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一般。

“你这孩子,如今牛气起来,比当年年轻的我还不爱听话。”孙有福气恼道。

费乡承虽说听不见车上父女俩的话,但是心中猜测定是在说他的不好。

他嚣张地大喊一声,“老头,你们在偷偷摸摸说什么呢?要是老子知道是在说老子的坏话,直接把你舌头割了!”

一旁保护马车侍卫,听到费乡承的话,生怕他出其不意伤了主家,于是直接先下手为强。

“就你们几个小喽啰,还想治服老子!”费乡承嫌弃的不行,根本好不费劲地把几人收拾了。

马车上,孙有福这还劝着女儿别不把这拦路抢劫的不当一回事,省的对方背后的势力盯上她,更得长教训,以后遇到大场面不懂保护自己。

结果怎么这就一个人,居然把所有侍卫打趴下了!

“乖琬儿,我去拖住他,你快逃!”孙有福急忙道。

若是放在以前走南闯北,孙有福倒是能瞬间发现费乡承的疑点,但是今儿身边有女儿,他一时关心则乱,心里担心女儿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一下子就被吓得不行。

费乡承瞧着两人,依旧一嚣张至极的样子,“老东西,老子刚刚说的话你忘记了,她,老子要带走!”

“爹,别怕,没事的!大夫让你平时不能情绪太过激动,这样会不利于养病的。”卫楚安抚道。

安抚后,她又对费乡承道,“这么年轻,身手这么好,倒是不错嘛!”

“你在夸老子?!”费乡承愣了一下。

他三岁就开始跟着下山抢劫,这些年的经验,居然不能让一个小姑娘害怕。

一时间,他感觉自己的威严都没了。

“我带爹去郊外踏青,你这么闲着没事拦路抢劫,不如一起?”卫楚又道。

而此时冷静下来的孙有福也注意到了费乡承的一些细节,并且确定对方的目的不是钱财。

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女儿太过鲁莽了。

费乡承被卫楚邀请的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一会儿后,他才质问道,“你叫我一起去踏青?”

“是啊!今儿天气这么好,你不觉得踏青比抢劫好?再说了又不是不让你抢,现在都晌午了,你不腹饿吗?”

费乡承,“……”

为了蹲这出城的父女俩,他还真的有些饿了。

“死丫头,你敢邀请老子,老子就没在怕的!”费乡承一副中二的样子。

卫楚笑了笑,直接让下人把脚凳搬到马车旁,邀请他上马车。

费乡承看了一眼脚凳,直接没有踩,轻松一跃就跳上马车了。

马车空间很大,三人坐在里面并不拥挤,甚至还有摆放茶水的地方。

孙有福知道女儿生的漂亮,他生怕这个陌生的人起一些歹意,脑子里还在想着如何应付。

但偏偏他看女儿就跟没事人一样,还十分热情地把对方当客人一样招待。

“喜欢和茶吗?”卫楚问道。

“老子才不喜欢那苦不拉几的味道。”

“讨厌苦的人都比较热衷甜味。”卫楚道。

费乡承急忙否认,“老子是真男人,才不喜欢那种甜不拉几的东西!”

“我爹也是男人,但也喜欢甜食。”

卫楚一边说一边从其中一个茶壶里倒了一些奶茶,“这个喝喝看?”

费乡承瞅着卫楚,一副你想下毒害我的样子。

“怕我下毒?”卫楚道,“胆子似乎也没我想象的大嘛!”

费乡承道,“你以为你用激将法老子就会乖乖喝你的狗屁东西?”

卫楚直接把端给他的奶茶端回给自己喝。

费乡承见到她喝了一口后,依旧不满意,“艹!瞧不起谁啊!”

说完,他直接抢过卫楚手里的茶壶,然后直接对着茶嘴喝。

毕竟他也真的渴了。

甜丝丝茶饮让他瞬间还觉得不错。

然后本来就不算大的茶壶,一茶壶的奶茶都被他喝光了。

但当费乡承意识到自己一口喝光了这什么奶茶后,瞬间有觉得自己在这两人眼里都不够牛掰了!他直接一脸凶相地把茶壶往一旁一砸,“要不是老子渴了,才不喝你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卫楚道,“我爹久病多月,如今好不容易才身体好一些,可以出门透透风。所以昨夜我让府中的人准备了不少好吃的,很多连我爹都没有吃过。一会儿你一定要尝尝。”

“呵,当谁是土包子吗?”费乡承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啊!黄冈山的山寨大当家的嘛!之前我们还通过信的。”卫楚道。

费乡承,“……”这个死丫头的态度,他一点都不喜欢!

一旁的孙有福听到通过信后,似乎想到了之前孙有财家中的事情。

一时间,他觉得弟弟孙有财是有错,该惩戒的也惩戒,但是女儿居然串通山贼来对付自家亲戚的行为,也不应该。

万一山贼不在管控之内呢!

而现在……

不果真是山贼不在管控之内了!

“通信你就认识老子了?”费乡承问道。

卫楚道,“你不是也认识我了,我怎么就不能认识你?”

费乡承,“……”

“不过,你虽武艺高强,但是这字却写的有些差劲。”卫楚评价道,“而且,管理一个山寨靠经验和武力并不是最优的管理方式。”

“你看看你们山寨,在黄冈山有名了这么多年了,抢劫的次数和货物也不算少,但是你们真正发家致富了吗?真正摆脱贫困了吗?

这就跟生意一样,你不良性经营,永远都不会从本质上改变问题的。所以 要学会科学的人事管理。懂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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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乡承觉得这个世界都疯了!

他一个山大王居然被一个小丫头教训管理山寨管理的不好。

的确,这小丫头还是首富家的新家主。但不就会做几个生意,她懂什么山寨管理?!

“你做过土匪山贼吗?说的头头是道的,你懂个屁!”费乡承道。

“就按照你写的那狗爬的字来说,我觉得在知识和文化上,我应该比你略知一二。”卫楚道。

费乡承切了一声,“老子写不好字,但是老子眼睛没瞎。你的字就有多好?”

卫楚,“……”原主这个弟弟说还也真够嘴欠的!

说起来,卫楚还真得感谢用于去山贼窝的张智。

若不是他去那一闹引发的一些列事情,让费乡承偷偷调查孙家。在孙家的卫楚也不可能‘反追踪’地调查到费乡承调查的真相。

结果,她好好想跟这个弟弟谈谈话题,拉拢一下感情。

但他简直就跟吃了炮仗一般!

卫楚深深地吐了口气,脑海里告诉自己不要跟这种中二少年计较,根本没意思。

“切……”费乡承有一副嚣张的样子鄙夷了一声。

“你这么牛掰的样子,正好老子一会把你带回山寨,你有本事就跟来自好好显摆你多读了几天书的本事儿啊!”费乡承道。

卫楚点了点头,“行啊,我没问题的。”

“琬儿!你在说什么?!”孙有福急忙呵斥道。

“爹,放心吧!相信我,他是一个好山贼!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卫楚道。

费乡承听不惯卫楚的话,“艹!你骂谁是好山贼呢?老子就爱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卫楚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中二。

毕竟当初她选择让黄冈山这一带的山贼去把孙有财的钱财吞了,也是对他们这群山贼调查的很清楚的。

这些人的抢劫方式有些军队的一些战术的影子,并且是方圆百里的土匪山贼中算是有道义,并且从不滥杀的一群组织。

因此,这点信息可以判定黄冈山以前的头头应该是一个曾经在军营混过的人。具体什么身份就不得而知了。

但不过再结合张智这个重生者知晓费乡承,那就说明费乡承在后期必定有什么大出息。只不过原主的记忆中并没有这段记忆和听说的经历。

因此如此说来,也算是“好”山贼了!

“你别以为我和你合作一次,就不敢办了你!你要是惹老子不高兴,老子直接先·奸·后杀!”费乡承恶狠狠地威胁。

怎么说,费乡承也是知道自己是眼前这老头的亲儿子,是这讨厌的死丫头的亲哥哥。放狠话是他的习惯,但自然不可能乱来的!他也是一个有原则的山贼。

卫楚笑了笑,掀开马车窗帘,看到外面漂亮的风景,随后道,“马车就停在这里吧,这儿的风景很好。”

费乡承从马车车窗看了出去,不就是有一条普通的小河、周围一堆普通的野草、野花的普通地方。这就风景好了?

城里人真没见过世面。

“对了,你会钓鱼吗?爹爱钓鱼,平时在家养病的时候,都会在池塘钓鱼。你若也喜欢,一起?”卫楚道。

费乡承又高傲地切了一声,“傻子才钓鱼,大半天都保不准钓上来一条。老子随便扔一个石子就能砸死一条鱼!”

原本心中十分担忧遇到麻烦的孙有福在这会儿的探究下,真的觉得这年轻人脑子有病!

但不管如何他不会真的做什么,孙有福就安心了。

“你真厉害!”卫楚直接对这位中二少年夸奖道。

费乡承莫名其妙被夸了后,有些不自在,随后又似乎在掩饰自己的内心,开口道,“这就算厉害了?你倒是真的没见过什么世面!”

“那你去抓鱼,我带人把炭火烤起来,一会儿咱们做烤鱼吃!”卫楚道。

说完,卫楚直接先从马车上下来,然后指挥着下人们忙前忙后。

而这时,一个小丫鬟小声地道,“小姐,侍卫们已经集结人手了,您和老爷想办法离那个贼人远一些时,他们就会一拥而上砍死那贼人。”

“让他们不用轻举妄动。”卫楚道,“也不要伤害那个人。”

“可是小姐,那是坏人,说话还如此粗鄙,万一他起了歹意,您和老爷会有危险的。”小丫鬟紧张地道。

卫楚很确定地道,“他只不过是想来瞧瞧我和爹而已。不会杀人放火的。”

“喂,死丫头,你该不会是把老子哄骗去抓鱼,自己指挥你的那些没用的侍卫对付我吧?”背后响起了费乡承的声音。

丫鬟紧张的不行,一看就暴露了。

倒是卫楚十分淡定地转过头去,对费乡承道,“如今周围的确有不少我府上的侍卫,但是咱们家大当家的年纪轻轻就能当山大王!那实力自然不是一般的侍卫可以对付的。所以我让他们不用做这无用功了。”

“知道老子的厉害就好!”费乡承道。

说完,他后知后觉地道,“你刚刚胡说八道什么呢!老子姓费,谁是你家的!”

孙有福看着这个山大王和自己女儿眉来眼去,瞬间有一种房子塌了的感觉。

他再清楚不过女儿,就喜欢貌美的男子。当初他千挑万选的张功俊,见人家一眼就被人家迷的晕头转向的。

而如今张功俊因为过错,被女儿关在屋子里各种惩罚。这怎么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和山大王认识了?

孙有福忧愁啊!

以前忧愁家里没儿子,女儿扛起艰巨的产业。

现在他又忧愁女儿太像个儿子了!

继承家业后,达到的效果比他满意的标准还要满意;做事比他还要快准狠,甚至还不留情面;而这在男女关系上,也跟男子一样。

“哎……”误解了关系的孙有福重重地叹了口气。

费乡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卫楚的,但是还是依旧照做地抓鱼。而卫楚则是指挥着下人很快把野餐的桌布还有带来的各种食物都摆放好了。

并且还十分有情调地在一堆吃的中间摆放了一个小花瓶,花瓶里插了几朵小花。

待把炭火升起,下人们开始在下风口烤肉后,卫楚这才叫孙有福和费乡承来野餐了。

……

费乡承把抓的鱼丢给孙家的下人处理,一副拽的不行的样子走了过来。

看到这中看不中吃的一堆糕点,不由地有些嫌弃,尤其是那最没用的花瓶。

但是,喜好甜食的他当吃了第一口以前从来没有吃过的甜品后,瞬间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乖女儿啊,这些糕点也太好吃了!”孙有福本就对甜食爱不释口,如今遇到这味道绝佳的甜品,更是吃的停不下来,“在府中怎么就没让厨子给我多做几次?”

“爹,您年纪大了,糖吃多了对身体也很不好。”卫楚道,“所以这些甜品您不能天天吃。”

带来的甜品就如费乡承心里吐槽的那样,中看不中吃。

漂亮的盘子在桌布上摆满了,但是一个盘子也就几块,一块一口就能消灭。

这一会儿,桌布上就空了。

当剩下最后一块的时候,费乡承眼疾手快地抢到了,然后在孙有福生气有哀怨的眼神下,一口塞进嘴里。

“看什么看,你女儿都说了让你少吃点!”费乡承凶巴巴地道。

孙有福想反驳,但是对山大王还是心有余悸的。

卫楚急忙道,“爹,他这是在关心您呢!怕您吃多了影响健康。”

“靠!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关心了?”费乡承反驳道,“老子就是想吃!”

卫楚也懒得和他辩解,见烤串差不多了,直接吩咐下人把第一轮的烤串给呈上来,然后继续烤费乡承抓的鱼。

吃了甜的,再吃点辣的,还能解甜食吃多了的腻味。

费乡承第一次吃烤串,拿着串一口三根。

“你们这些有钱人还真不一样,这吃东西花招真多!”费乡承边吃一边吐槽道。

“这是我从一些西域商人那里看来的吃肉的方法。如此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卫楚道。

费乡承大口大口又吃了一堆,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

但是,他似乎忘记了自己今儿拦路的目的了!

明明是他的身世让他烦躁的不行,所以作为十恶不赦的大魔王,他一点都不想让孙家好过。这次是特意来找麻烦的。

结果呢?

被人家吃的喝的给蛊惑了,自己吃的比人家还欢乐。

卫楚见费乡承吃的开心,也不跟他抢,把自己面前的都放到他的面前。

吃的开开心心的费乡承忽然感觉有些不好。

这死丫头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疯了!疯了!虽然他武艺高强也英俊潇洒,但他可是她的亲哥哥。

想到这点,费乡承忽然食欲都减少了不少!

“今儿带的新鲜肉有很多,而且你捉的鱼也马上烤好了!你快吃吧!”卫楚道。

费乡承挪动了一下屁股,与卫楚保持距离,顺势还道,“老子知道自己魅力不可挡,但是我和你是没可能的!”

一旁的孙有福见了,急忙也顺势跟着道,“对!我也觉得是不可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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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楚有些崩溃地看着这两人,随后十分明确地强调,“你们说的都对,的却是不可能的。”

说着卫楚便催着两人,“鱼好了,吃鱼吧。”

费乡承的嘴就没有停过,也没踏青也没观赏乡间美景。整个野餐下来,吃的饱饱的。

而今儿别扭的他也见了人了,气也消了。

他依旧一副谁也惹不起他的样子,“老子今儿高兴,就放了你们。以后见到老子都给老子客气一点,好好孝敬孝敬!”

“你说的对。”卫楚道,“今日我还带了上好的女儿红,方才也没有机会吃酒,若不就你带回去喝。”

卫楚说着,让人把准备好的酒拿出来。

自卫楚得知费乡承的身份,自然也深度地调查了一番他的养父费永的情况。此人嗜酒,这酒也算是给对方的见面礼。

只不过能恰好地在马车上备着有的时候,遇到了费乡承。

……

费乡承提着两小坛子酒回山寨。

当走到山寨门口,被好友询问今儿一大早就出门,去哪儿了的时候,他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道说自己一个不痛快想去收拾孙家的人,结果被人家拉着又是踏青又是野餐的?

简直是丢脸到极点!

严重有损他的威严!

“对了,乡承,关在牢里的那个小屁孩承受不了咱们的那些玩意儿,今儿又说了不少有意思的。”好友道。

费乡承问道,“什么有意思的?”

“此事先回去再说,长老们一直认为此事需要保密。”

费乡承觉得没必要搞得神神秘秘的,但是还是没有反驳,跟着好友回了屋,这才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之前咱们再如何调查,结果你的身世居然是真,但是不是都没有调查到那小孩如何知道的。

况且咱们的人打探到的是,孙家人也并没有找到过你。你就不好奇为什么连孙家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居然知道你的身份?”

费乡承见好友卖关子,直接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这么多废话,直接去当说书的得了!”

“乡承,不不不,大当家的,我错了!”好友道。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那小子被严刑拷打后,说自己是重活一世过的。知晓今后很多即将要发生的事情。而之所以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但却知晓你的身份,是因为你将来能封侯拜相!”

“呵?这种鬼话你都信?”

说他当个什么大将军还可能,他这种没读几天书的,封侯拜相?真的是笑话。

“你别不信!”好友认真地道,“那小子说,不久之后,咱们山寨就会被里应外合给绞杀,大多数人都死了,而你也因为反抗而重伤……”

费乡承听着好友的转述,依旧只觉得对方是在编故事。

但是对方说完这个‘故事’后,又说了好几个张智被严刑拷打说出的记忆完全是他先说出口,事情才发生那种。甚至所谓的里应外合,在张智记忆的描述中,居然真的找到了一个似乎是朝廷走狗派来的。

若是说巧合,连续一两个巧合也真的够惊奇的了。

如今他说的基本上都对的上,甚至还帮助他们锁定了叛徒目标!

这该如何说!

“世界上这有如此神奇?重活一世!”费乡承惊奇的不行。

好一会儿,他才问道,“既然他重活一世,为何非要独闯山寨,引我知晓真实身份?”

“那小子交代的是因为他本计划偷偷进入孙家,有所目的,结果却被孙家如今的掌权人那个女人给收拾的特别惨,所以产生了报复心理。想让你回孙家抢夺孙家财产,让那孙琬倒霉。”

说着,他又把张智被逼的关于自己父亲的那些事儿的口供都复述出来。

费乡承听了后,又是好一会儿才消化,随后他询问道,“那牢里的那个小子可交代了他重活之前的那一世孙家如何了?”

“这个我倒是没问。”好友道。

“你再去询问一番,把他知道的都询问出来。”

“知道了,包在我身上。”

少年说完就又往牢狱的方向去,当他踏入山寨的牢狱之中的时候,气场瞬间变了。

而在牢里,身上皮开肉绽,伤势严重的好似已经没有呼吸了的张智此时正瘫在地上一动未动。

“小子,你还是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老实交代!不然老子让你把这所有刑拘都尝试一遍!然后再一刀一刀从你的指头开始,把你切碎了喂狗!”

张智听了浑身吓得不行!

他此时痛苦的甚至想自杀,如此便能用这种方式,解脱现在的痛苦,甚至说不定有可能再次重来一次。

……

而另一边。

孙有福和卫楚度过了一个不错的踏青和野餐。

回去的时候,孙有福在肚子里打了许久腹稿正准备好好教育一下如今掌权了就都不听他的话的女儿的时候,卫楚先一步他开口。

“爹您是想问我和那山大王的关系?”

“你还知道!”孙有福故作生气。

卫楚道,“我们今日也是第一次见。”

“你以为我信?”孙有福道。

第一次见的人哪有这么熟悉。

“您先听我把话说完。”卫楚道,“我之所以对他好,是因为他是我的亲哥哥,您的儿子!”

孙有福此时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琬儿,你说什么?他是什么?”

“爹,您先深呼吸,不要紧张,听我慢慢把这事儿告诉你。”

给孙有福调节了情绪后,卫楚才慢慢地讲述从费乡承开始调查家里当年的事情,再到她反追踪跟着调查的各种细枝末节。

孙有福听完后,气到地直接拍了卫楚的肩膀一下,“你这丫头,怎么瞒着我这么久,就连方才都不告诉我!这接手孙家所有产业后,是连我这个亲爹都不放在眼里了?!”

训斥后,孙有福又怕卫楚多想,还没等卫楚生气,就解释道,“爹没有因为找到了你哥哥而怨你,既然你继承了家业,若是你喜欢这样的生活,那家主的位置也不会换人。”

卫楚听到孙有福的话,感情这老头怕他们这兄妹俩,还没相认就因为家产自相残杀啊!

孙有福安抚了卫楚好一阵后,一时间都不敢着急询问儿子的情况了,就怕这小心眼的女儿万一误解他有了儿子不爱她。

……

山寨。

费永大口喝着女儿红,随后很笃定地道,“这可是二十年以上的女儿红啊!若是天天能喝到这样的酒,快乐似神仙啊!”

说着,费永倒是没有多么的矫情,直接对费乡承开玩笑,“我说儿子,要不你回孙家得了,这样,你小子就能天天孝敬我这样的好酒了!”

“家里缺你一口酒了!?”费乡承嫌弃的不行。

费永道,“缺啊,缺好酒!”

其他山寨抢来的东西百分之九十都是领头的得走了。而他们山寨则是抢来的东西,都会公平分配,老弱病残也有份。在外面是山贼,在山寨里却像是一个村子。

因此,即使做了多难的大当家的,如今位置还是儿子坐着,他们家也不可能富裕道喝这种好酒!

说着,费永还出馊主意道,“快快快,收拾收拾,下山认爹去。但毕竟我也是养育你多年的养父,你认了爹,回头请我去做客。咱们把他们家的好酒都喝光再回来。”

“您可真的是够了!”费乡承道,“再说了,我下山认爹,人家认我吗?我可是威风凛凛的黄冈山大当家的!”

费永见他如此,不由地哈哈大笑,“我当咱们了呢!原来是你小子怕被拒绝,所以怂了!”

“你别乱说!”费乡承急忙否认,“老子是觉得当山大王威风。”

……

几日后。

山大王又开始烦躁不安,具体的烦躁心情是哪儿来的,他也不清楚。

烦躁的时候,他忽然脑海里蹦出了那日一起野餐时吃的好吃的。

那些精致的甜品糕点是怎么一个制作法他不太懂,但是烧烤,他那日可是一路吃一路看。也懂的七七八八!

于是,他大手一挥,直接让山寨的人给他杀了一头羊,准备烤串吃。

“签子削细一些,这筷子这么粗哪能串的了肉?这是烤木棍还是烤羊肉?”

“不能用明火,得用炭火,给老子好好盯着!”

“肉不能切成这么大块,你用你的猪脑子想想,这么大块能容易烤熟吗?!”

寨子里,费乡承手把手地指挥着大家烤串。

终于,在忙活了大半天,烤串也终于新鲜出炉了!

可是……

他嗅着味道不对!

尝着更是一股膻味!

“乡承,这就是你说的好吃的?味道和平时差不多啊?”

费乡承听到询问,也没精力回答,整个人丧丧的,直接回到了屋。

费乡承也不知道自己失落什么。

是失落烤羊肉一点都不好吃?

或者是失落那个死丫头似乎知道他的身份,却似乎并不想他回去似得样子。

真的是太没意思了!

费乡承挠了挠头。

他费乡承,可是山大王,怎么可以跟个怨妇一样,这样愁这愁那的?!

于是,他扛着自己的剑就直接下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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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的一声……

在家中侍卫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一个人影直接凭空出现在孙府。吓得正端着一盘水果的丫鬟放声尖叫。

费乡承走到丫鬟身边,从餐盘中拿走一串葡萄,然后边走边吃。动作十分豪放。

孙府很大,费乡承也好奇地在里面逛了一下,在询问了另一个碰到的丫鬟后,他按照指路的大致的方向寻找卫楚住的院子。

走到一片种了不少鲜花的院子,费乡承停下了脚步,脑海里响起了卫楚那日摆弄野花的场景。

直接吐了一个葡萄皮,然后大步往里面走去。

轻松避开一些拦着自己的麻烦,直接进了屋,结果去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人低头认真地抄着佛经。

当初费乡承调查自己身份的时候,也大致地调出了孙府中的情况的。

他自然知道,这位抄佛经的男人是谁。

“长得倒是还不错!”费乡承看了张功俊后,评价道。

看来他这个妹妹和他一样,都喜欢好看的。

而抄佛经抄的怀疑人生的张功俊听到了声响,转头看向他后,那眼里的情绪简直复杂极了。

先是震惊,然后是担忧,接着是生气,再然后是害怕被抛弃!

毕竟,他那位母老虎夫人仅仅把他赶出孙家的那种抛弃,他是求之不得的。只不过他如今越发了解‘孙琬’的狠人作风。因此深刻地知道被抛弃面临的后果绝对想象不到。

张功俊急忙上下打量了一番费乡承,在想到‘孙琬’嫌弃他没有男子气概,而他缺少的人,如今这个男人身上都能找到。

孙琬这是真的要养妾了?!

张功俊起啊,甚至想大声地闹腾,但是他不敢啊!

下药那次,他半条命都搭上了,后来因为药效憋出病来,如今还得被迫养身体。

如今孙琬有了新欢,若是他得罪了这个新欢,岂不是遭遇更惨?

一时间,从最初入赘时意气风发的张功俊脑子里全是如何掌控孙家财富,到现在,张功俊觉得只要让自己吃好点,不抄佛经。他都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费乡承见自己找错了,就直接出了房间离开了。

卫楚住的地方离张功俊住的很近。

没一会儿,费乡承就找到卫楚住的院子了。

在看到比方才张功俊住的小院子,这个院子那简直是豪华几十倍!

走过池塘,她就看到开着门的书房,卫楚正在书桌上写写画画。

他直接大摇大摆走了进去,“喂,老子问你,为什么老子自己烤的羊肉不是之前的味?”

卫楚被忽然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后抬头看向费乡承,这才把手中的毛笔放下。

“你自己烤羊肉了?”

“不可以吗?”

卫楚直接解释他第一个问题,“这是西域的一道美食,用的自然是西域的烹饪食材才行。”

“你是说着得用西域的羊肉才能是那次的那个味儿?”费乡承瞬间就不爽了。

烤串儿都还没吃痛快呢!

“不是羊肉,是香料。”卫楚道,“我带你去去厨房看,你就知道了。”

说完,她直接吩咐下人去宰一头羊,随后对费乡承道,“你从黄冈山来,这一路也很远,不然就边吃边学?”

“你安排的很周到!”费乡承十分满意。

“走,我带你去认识烤串的灵魂香料。”卫楚道。

费乡承跟着卫楚出了书房,但是他总觉得哪儿不对……

好一会儿,他才道,“你就不好奇老子怎么出现在你家?”

“你自己来的呗。”

“可是没有人通报,你都不好奇?”

“你这种性格的人应该不是特别喜欢走正门,规规矩矩的吧?”卫楚道。

费乡承,“……”

所以,她就什么都不管?也不会因为他翻墙觉得不礼貌?

当费乡承心中对血缘关系的家人又一些在乎时,在思考自己习惯的行为的正确性的时候。却发现卫楚根本不在乎他飞檐走壁这件事。

“既然老子来了,你就用一顿串招呼,是不是太寒酸了?”费乡承道,“老子觉得你前一次带的糕点很不错,主要是新鲜。你回头让人做一些,老子带回家给相好吃!”

卫楚瞅着他傻不拉几的样子,简直就像一条二哈。

带给相好吃?

卫楚更相信是他自己吃。

“行,不过那些糕点制作工序都有些麻烦,可能得好几个时辰。一会咱们先吃串,再吃饭。糕点甜品慢慢来。”卫楚道。

“行,你这安排我也满意。”费乡承一副大摇大摆的样子。简直是来做大爷的。

卫楚带他去了厨房,然后给他看来烧烤的灵魂香料——孜然。

然后,在告诉她这洒在串儿上的其他调料是如何配置的。

虽说一直以来卫楚手艺不咋地,但是一些经典菜色的做菜方式、一些调味料的配置,她在书本上的知识还是有的。

把这些告诉经验老道的厨师,再经过厨师的试验和更精确的配比,什么调料都有了。

卫楚讲的仔细,费乡承起先听是认真在听,但是忽然他又意识到自己怎么又被带偏了?

他来这儿又不是读书的!

“这么复杂,谁能记得住怎么多乱七八糟的!”费乡承烦躁地道,“回头我走的时候,给我弄伤一口袋。”

一旁的帮厨听了有些紧张,急忙道,“小姐,这位公子,厨房的这烤串香料如今就只有怎么多了。若是还需要制作,只能等半年后哪敢西域商人带货过来。”

费乡承,“……”心情又瞬间不美丽了。

卫楚对费乡承笑了笑,“今儿吃了,香料全给你带走。到时候我让厨房给你制作没有孜然的调料。味道虽然不同,但也不错的。”

费乡承偷偷地瞅着卫楚,随后道,“你倒是挺大方!”

卫楚笑了笑,“走吧!想来你来的事儿爹都知道,他定着急见你。”

“他着急见我作甚?”费乡承撇了撇嘴道。

卫楚道,“你觉得呢?”

说着,她吩咐了厨房做几道大餐和甜品后,便带着费乡承去见孙有福。

……

第一次见面孙有福不知道费乡承的身份,但这一次他知道眼前这个长得高高的少年是自己的儿子,一时间都不知道开口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结果,这话还没说出口,孙有福眼睛就红了。

“希儿,这些年你受苦了!”孙有福颤抖着双手道。

费乡承听了孙有福喊自己的这个名字,不由嫌弃地皱了皱眉,他可是纯爷们,怎么能有这样娘们的名字?

但是看着眼前红着眼的孙有福,他一时间嫌弃的话到嘴边都没有说出口。

“你快让他别哭了,搞得老子好像欺负了人似得!”费乡承急忙向卫楚求助。

卫楚看向孙有福道,“爹,您好好和哥哥叙旧,我去监督厨房做甜品。”

费乡承,“……”老子让你把这个哭唧唧的老头解决了,你去厨房作甚。

接受了费乡承的视线,卫楚才补充一句,“您也别太激动,一会晕过去也就罢了,把哥哥吓的不敢回来了,您这老骨头了,难不成还有本事儿去山寨找他?”

孙有福听了瞬间安静了不少!

他宝贝女儿说的对。

自己这儿子在外长大,性格的确有些着急。他不能吓到。

见孙有福平复了不少情绪后,卫楚这才离开屋子。

……

而此时还继续逼迫抄佛经的张功俊在听到屋外的下人们偷偷聊起今儿又宰羊又杀猪的。厨房的人手都不够,直接调遣了三十多人去厨房帮忙。

可见这位公子在府中的尊贵。

他瞬间像个‘内宅妇人’一样,开始在心中嫉妒了!

当初他进门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大排场!如今一个妾……

刚嫉妒到一半,张功俊愣住了,他有些怀疑人生地看着房梁。

他到底在干什么?

居然像一个妇人嫉妒夫君纳妾一样的情绪!

他可是男人,一个有梦想有追求的男人!

不能这样!

他得想办法摆脱孙琬这个母老虎才行,只有彻底摆脱她,他才能有新的生活。

不然这一辈子真的只能像一个怨妇一样日日望着天过日子了。说不定将来新人进门后,他这个不得宠的还得被欺负……

下人再次给张功俊送来十分寡淡胃口的素菜时,便看到张功俊莫名其妙地抽打自己的耳光,然后嘴里念叨着:‘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不能这样想……’

张功俊的行为在不明费乡承真实身份的下人眼里妥妥的一怨夫。这新人进门,旧人只有哭的份,看来不止是大老爷纳妾会有的情况。这入赘的小姐家也如此。

看着张功俊那憔悴的脸。

想想曾经他意气风发的时候,那简直是回眸一笑,整个青山城所有女子都为之心动。

结果如今,双眼红肿、皮肤苍老疲惫、每次都怨声载道的。

这样的姑爷,如何能得到小姐的欢心?

下人们不由地有些可怜张功俊,当下餐食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安慰张功俊想开一点,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

不过,张功俊本就胆小,傻事?

他贪生怕死的,哪敢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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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乡承被认回孙家后,虽说他没有常住在孙府,但孙家瞬间好像都热闹了不少。

而外界,不少人也听说了孙家嫡子被找回了,大家议论的重心是希望这位找回的嫡子和孙家六亲不认的铁血娘子之间的争斗,也因此费乡承之前那闻风丧胆的身份被隐藏的很好。

没多久后,卫楚和孙有福就受费乡承的邀请,去往他从小生活的山寨。

卫楚在山寨的地牢再一次见到张智。

即便黄冈山的山贼是有纪律有底线的,但是毕竟是在刀口上舔生活的人,手段可不似卫楚只让管事儿多抽他几鞭子那么简单。

如今在地牢的他,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了,并且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甚至手指也被切了两根,看着血腥的不行。

而在卫楚去地牢见他的时候,他因为身体承受不住疼痛,而晕死过去了。

“这小子问题很大!”一旁费乡承开口对卫楚道。

随后,他顺势把只有山寨内部的长老和重要的人才知道的‘重生’的事情说给卫楚听。

说完后,费乡承见卫楚似乎没有他第一次听到时那样震惊的情绪,问道,“你不信?”

卫楚轻笑后故意道,“别的我不知道,但是就你这大字不识几个的山贼头子,还会成为权臣?你倒是太高估自己了!”

费乡承呲了一下,反驳道,“我怎么就不行了!这年头买·官都如此轻松容易,不少废物都能当官,我怎么就当不了?”

说着,费乡承还特意提醒道,“那小子在审问的时候承认他爹,就你养在家里的只有脸能看的丈夫从始至终就是为了孙家的钱财来的。这年头小白脸到处都能找到,那个小子我带到山寨来帮你好好教训他一番。”

“他为了入赘孙家,故意隐瞒自己已经成过亲的事情,这些我和爹都知道的。那夫妻俩我对付就行了,至于这个留给你。”卫楚直接拒绝道。

对于帮原主复仇报复,卫楚在自己心中还是有一杆秤的。

张智重生后从一开始就是带着杀心,并且也这样对原主他们这样做了,那无论这么复仇那都是他罪有应得。

而张功俊贪图孙家财产,第一世让原主受折磨的是花心的感情背叛,第二世则是被张智诱导,甚至在剧中细节之中,最后下狠手的是张智,而不是怂的一批的张功俊。

因此,罪的确是有罪,但他的怂也成功让卫楚心中的那杆秤认为对他的报复不必要用这种惨烈的酷刑。

而此时,在府中又偷偷在心里骂了‘孙琬’千百遍的张功俊,并不知道自己的怂让自己逃脱了非人的折磨。

“我看你还是放不下那小白脸!”费乡承见卫楚不愿意,心中认定了从张智口中用刑问出来的话很正确,自己这个便宜妹妹根本过不了张功俊那小白脸的那一关。

费乡承一边说着,心中甚至还计划着看有没有机会偷偷把张功俊那小白脸直接宰了。

这样这傻妹妹也不会重蹈覆辙!

……

不久之后,原本应该重生后飞黄腾达的张智,最终病死在牢房之中。而他到死都不甘心自己这辈子的不顺。

而费乡承手握张智的回忆录,最终没有了山寨没绞杀殆尽,也没有了残疾和苦难的折磨不顺。

原本他就是强者人设,有了‘剧本’、有了卫楚在背后帮他‘氪金’,费乡承的路很顺。

黄冈山很快被收编成东国的军队,费乡承也节节攀升。

至于孙家。

自张智含泪不甘地离开后,卫楚直接把张功俊和刘氏这两夫妻打发到当初控制刘氏的那个庄子。

也因为对待叔伯的狠心、对待入赘丈夫的残忍,‘孙琬’这个名号在青山城更是有名了。

本来就有铁血娘子的称号,再加上那位认回来的嫡长子越来越有出息,如今孙家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即便如此,在孙有福身体慢慢健朗,再次想招婿时,青山城的少年郎们都跟待字闺中的少女一般,不敢出门。

【任务完成。继续任务or回到图书馆】

“继续任务。”

卫楚来到新的位面,感觉整个人都缩小了一圈。

胖乎乎的小手白白净净的,也充分说明原主的生活条件还不错,这一点是值得庆幸的。

卫楚环顾四周,此时她正坐在一张舒适的椅子上。而椅子则十分不恰和场合地摆在荒郊野外。

周围一堆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穿着也各式各样的人。面前则是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女孩在着急地给一个落水被救的小男孩擦拭脸上的水渍。

卫楚看到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浑身都落汤鸡了,有什么好擦拭的?

在观察这一切的时候,卫楚也顺势在脑海里快速地接收了剧情。

这是一本武侠风格的替身言情小说。

讲述的是幼时的男主周缙被女配元乐救了性命。

而后在小元乐家中养伤的时候,对元乐暗生情愫。

多年后,长得后成了江湖上的赫赫有名的神医谷谷主的周缙遇到了武林盟主之女元斯斯误认为对方是救自己的少女,直接开启了各种强取豪夺,把元斯斯追到手。

彼时,他幼时的暗恋对象元乐已经成为了魔教妖女。

女主角元斯斯因为身中奇毒,周缙为了救她,直接把百毒不侵的元乐绑回了神医谷。

然后,最为一个正直的名门正派、甚至是治病救人的医者,他为了救自己心爱的女人,直接对女配元乐做各种非人实验。并在近三年的时间,用元乐这个小白鼠制出了救治元斯斯的解药。

而就在元斯斯终于恢复健康后,周缙这才发现被自己折磨三年的小白鼠才是小时候的暗恋对象,顿时后悔不已。

于是他直接抛弃了元斯斯,然后俨然一个懊悔的悲情男主追求火葬场。

卫楚的意识看着剧情中周缙被女配捅剑不还手、遇到危险替女配挡、然后伤痕累累地对女配说自己错了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由地,卫楚对这段剧情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这才继续接收接下来的剧情。

……

既然元乐已经注定是女配,那即使有男主跪舔她的戏份,男主也不是她可以拥有的!

当初被折磨的体无完肤的元乐在周缙的各种保护和弥补下,竟然脑子被驴踢了的选择和伤害她的刽子手在一起。

结果这在一起没两天,周缙忽然才幡然醒悟,自己原来从始至终爱的都是元斯斯,对元乐只是幼时的回忆。

卫楚:yue了……

周缙终于看清楚自己的内心后,就直接抛弃自己被捅了好几次才追到的元乐,然后去吃回头草。

之后,自然是男女主各种爱不爱的争执,而女配嫉妒也该开始黑化,然后坏事做尽。

最后恶毒女配死在男女主正道的剑下。

接收了记忆的卫楚看着面前湿淋淋还昏迷的周缙,瞬间嫌弃的不行!

剧情中更讽刺的是,为了体现男主其实对女主始终如一,直接安排了男主在后期才知道,幼时虽说是元乐救了他,但是却是元斯斯这个身为元乐的贴身丫鬟跪在地上苦苦求情才换来的机会。

如此,四舍五入便是元斯斯才是他真正应该放在心上的恩人。

……

“小姐,求求您,让医师帮这个小哥哥看看好不好?他好像呼吸都微弱了。”

这是给周缙擦脸上的水渍的元斯斯急忙跪在地上对卫楚求情。

卫楚晃着无法触到地面的小短腿,看着依旧是为了遮盖好看的容颜,脸上被涂黑的元斯斯。

好似在小说的世界,是个貌美如花的女的为了防狼防女配,都会如此做。就连才几岁的元斯斯也如此。

“快死了?”卫楚问道。

元斯斯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让他痛苦比较好!”卫楚说着露出了狡黠的小虎牙。

随后,她对身旁站着的一个黑衣男人道,“阿七,看到那边的瀑布了吗?”

原主的母亲是所谓的魔教妖女,而阿七则是她最忠诚的仆人,并且武艺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

自原主出身后,阿七都随身保护原主。

“是。”阿七开口回答道。

“把地上那小孩直接往瀑布丢下去。让他顺着瀑布往下掉,一定很有趣!”卫楚露出微笑吩咐道。

虽说是魔教中人,但是原主母亲一直都是一个善良的女人,而原主也教成一个和普通富人家的小姐没什么两样的孩子。

因此,卫楚如此吩咐,阿七还是愣了一下。

但随后,他依旧是什么都没有问,直接上前就把昏迷的周缙抱起,然后王瀑布的方向去。

“不……”善良的小丫鬟元斯斯急忙想夺回奄奄一息但是还没死的周缙。

但她哪是阿七的对手?

元斯斯急忙给卫楚磕头,“小姐,那小哥哥还有呼吸,还能救的!小姐……”

卫楚一副看戏一样看着她求情。

“小姐,你这是杀人,你不是发誓长大后要做一个善良的人,不当魔头的吗?我不知道哪儿惹你不喜了,但是你不应该这样残忍呀……”元斯斯哭着,泪痕把脸色的污渍冲刷了一些。

这种画面让卫楚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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